来源:数说的述说
昨天银行同业圈被一张股票截图刷屏了,农业银行A股市值冲到2.11万亿元,超过了常年稳坐头把交椅的工商银行,正式登顶A股市值冠军。微信群被“宇宙行换人了”“农行逆袭”的调侃刷屏。自2020年以来,A股市值第一的宝座首次从工行和茅台手中易主。
宇宙行易主,农行登顶。
低调赶超背后的是业绩
从表面看,农行市值登顶是股价上涨的结果,年内涨幅近30%,远超工行的17%和上证指数的8.4%。但支撑这一轮股价跃升的,是其经营策略与财务数据的深层质变。
农行的盈利韧性显现,2025年一季度,农行净利润719.3亿元,同比逆势增长2.2%,增速跑赢多数大行。更关键的是,农行非利息收入同比大增24.7%,其中投资净收益暴涨95.8%,多元化收入结构有效缓冲了净息差收窄(1.34%,同比降10bp)的冲击。
资产质量也在优化,当部分银行仍在不良率上挣扎时,农行不良率降至1.28%(工行为1.33%),且拨备覆盖率高达298%,风险缓冲垫厚度远超同业均值。同时生息资产同比增6.3%,信贷投放增速达10%,在保持扩表力度的同时,成本收入比仅25.58%,展现出优于同业的精细化运营能力。
当然,工行仍是总资产规模的“老大哥”,但资本市场显然更青睐农行这种兼具增长故事与防守特性的选品。毕竟在净息差普遍承压的当下(四大行息差均低于1.5%),能靠非息业务打开局面、靠风控守住利润的银行,才是真正的“新核心资产”。
核心是县域蓝海的不可复制性
农行市值登顶的核心逻辑,答案不在北上广深的摩天大楼里,而在四川雅安的田间地头、温州乐清的养殖场、河南罗山的油茶加工厂。县域,还有金融机构的一丝喘息空间。
我最近和各地省农信沟通比较多,发现有个很有趣的现象是,越是省会和省内经济发展较好城市的农商行盈利性和不良率越差,反而是交通不便利的县域农商行活得更滋润。同样的道理,当其他银行在城市红海贴身肉搏时,农行早已在县域市场建立了资金、网点、信任度的三重壁垒优势。
农行的渠道纵深碾压了各路对手,例如在浙江温州,农行构建“乡镇网点+金穗共富服务站+惠农通服务点+服务团队”四位一体网络,服务当地1631个金融自治村。仅此一地,农户贷款就达348.6亿元,连续9年全国农行系统第一。类似四川雅安县域“农行+邮储+农商行”的格局,农行凭借国有大行资金成本优势(贷款利率普遍低于地方农商行),对农户和小微企业形成“高品牌+低价格”的降维打击。
县域市场对农行而言,绝非简单的业务补充,而是对抗经济周期的战略腹地。当城市对公贷款陷入内卷,农行凭借48.9%的县域存款占比和持续增长的农户贷款,获得了低成本的稳定负债来源与高收益的资产投向空间,这正是其息差韧性与资产质量优化的底层密码。
工行丢掉“宇宙行”宝座并不冤枉。虽然它仍是总市值王者(含H股)、营收规模第一,但其增长模型与农行已走向分野。
因为当下的经济环境,城市依赖的代价巨大,工行超70%网点位于城市,在存量博弈中陷入同质化竞争。反观农行,2.26万个网点中54%分布于县域,在乡村振兴政策红利下,这些渠道成为吸收财政资金、社保代发等对公业务的天然入口。更核心的是,中央财政持续加码农业产业化(如金源油茶的财政奖补项目),农行凭借深耕优势成为政策资源首要承接行。当“金融五篇大文章”聚焦乡村振兴,农行的战略卡位已转化为业绩确定性。
农行市值登顶后,看似乡村包围城市的金融版。但看看数据就明白其含金量,本质是县域壁垒厚度与下沉市场生态宽度的比拼,市场对其县域价值的重估或许才刚刚开始。